直郡王府,厅。
今日过来吃席的女眷都在这里,等着开席。
依旧是荣宪公主陪着几位长辈福晋说话,小辈福晋这里则是分了好几拨,泾渭分明。
皇子福晋一拨,恭亲王府三位阿哥福晋在一起,其他府的小辈福晋在一起。
前头客厅里,有个圆滑周到的八阿哥,给海善台阶下;眼下这里,可没有人给恭亲王府几个阿哥福晋台阶。
四福晋与五福晋都是出了名的性子好,眼下也没有与恭亲王府堂妯娌说话的意思。
满都护福晋低头。
早先她是有些误会了,后来九阿哥的反应,也让她晓得是其他房头搅风搅雨。
只是还轮不到她出面跟舒舒致歉,那样也怪恶心人的。
她的性子,素来不爱给旁人添麻烦,眼见着九阿哥夫妇跟他们王府划分界限,就也不上前。
不过眼下这几个都是跟舒舒好的,自是帮亲的。
北五所,正房,西次间。
等到仪式走完,也就散了。
舒舒也在听十福晋说着前年南下“初见礼”之事,那是在杭州织造衙门。
一顿饭,气氛古古怪怪。
她觉得九阿哥行事过于孩子气儿,生怕自己名声好似的,隔上三两个月,就要闹出幺蛾子来。
九格格想的多些,道:“听说她常往毓庆宫给太子妃请安,许是以为太子妃是靠山,对九嫂才敢怠慢……”
听了太监禀告,他就带了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出来。
京城的蜂蜜,多是果木蜂蜜为主,枣蜜、槐蜜,这边的人还真不晓得有稻蜜。
海善福晋也好,九福晋也好,都不是好东西。
其他人也都散去。
讨源书屋正殿,一下子聚集三十来号人。
两家的官司才过去几日,方才皇子福晋们跟恭亲王府福晋们的样子也都在几个人眼中。
舒舒道:“都是长辈们慈爱纵容。”
对面的恭亲王福晋看着舒舒道:“好孩子,不管你跟旁人关系如何,咱们娘俩可还是一样的,我还等着你的西瓜呢。”
为了今日礼成,太子妃也是今早从宫里过来。
等着新人过来的时候,妯娌们就都说起自己当年“初见礼”的情形。
七福晋冷哼道:“满堂的瓜尔佳氏,论起来祖上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,可现下不是一个旗的,也出了五服,还往前靠呢?那样说来,太子妃跟舒舒也是双重亲戚,论起来不比她那个同姓的关系更亲近?”
海善福晋早后悔今日过来了,强撑着罢了。
到时候想要尊封生母,也只能请封侧福晋。
舒舒也想到了自己,自己当时在毓庆宫,像是看画中人似的,看到历史上结局不好的,心中就多了悲悯。
荣宪公主归期已定,就在后日。
在正殿门口,他们三个正好与大阿哥夫妇迎面对上,就一起进了正殿。
新婚夫妇,早早出城,先到北园请太后安,再到清溪书屋。
舒舒爽朗道:“那是自然,我们九爷心里也极亲近婶子的。”
九格格想了想,道:“不好说,要是按照王伯跟王叔他们的例,皇子都封王,那九哥跟十弟的爵位也不会低,可要是皇子不都封王,说不得真是海善将来的爵位更高些。”
现在皇父在位,皇子地位视同亲王,排班还在亲王之前。
少一时,新娘子迎了回来。
夫贵妻荣,福晋们的诰命都是跟着丈夫爵位来的。
至于九阿哥,则是带了几个哥哥看他的稻蜜去了。
十福晋自然不会落下,正好四人可以支牌桌。
十福晋也难得的思考了一回,道:“是不是因为她以为自己会是世子福晋,以后是亲王福晋,咱们的爵位未必比她高,才牛气了一回?”
就算她薨了,也没有庶房扶正的道理。
五福晋、七福晋是同日见礼,当时也带了慌张。
满堂儿孙,没有她的血脉,她就不跟着瞎掺和。
但是只要能产蜜,就不亏。
结果几年下来,都比自己过的顺心如意。
大阿哥居长,今日的初见礼,除了太子夫妇给他们预备贺礼,其他人都是收礼的。
旁人瞧她,她就看着旁人笑着;跟恭亲王府几个福晋对上视线的时候,就冷哼着移开眼。
小辈福晋就在隔壁桌,倒是没有人托大,略显安静。
公主与皇子福晋这里,都是荷包,里面是手环手镯等;皇子阿哥们是平安牌、平安扣等玉石;读书的小阿哥们是镇纸、砚台等文房;更年幼的小格格、小皇子们,是金锁片。
就算是太子妃,也不过是占了个姓氏罢了。
狗咬狗,一嘴毛。
裕亲王福晋跟恭亲王福晋挨着坐着,老妯娌两个早年也有攀比跟嫌隙,眼下只有唏嘘。
康熙还是比较疼长子的,出身上不好选上等的,就在人才上选上等的。
前些日子,外头说恭亲王府的事情多些,她也晓得七七八八。
九阿哥却记得清楚,前年南巡的时候,听人提了一次,是有稻蜜的,就是没有那么黏糊,产量也不如其他蜜那么多。
吃饭是小,凑到一起聊天是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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