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397章 是人赋予了首相权力,而不是首相拥  三国:昭烈谋主,三兴炎汉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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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是它地理单元相对独立和封闭,向北有吴地作为缓衝。

直接威胁中央的可能性非常小。

听完李翊的分析,姜维忍不住感慨说:

“陛下圣明!相爷高明!”

“这一路走来,见著太多贫苦百姓。”

“如今战事结束,希望江南民眾能够走出困苦罢。”

此时忽有侍从来报:

“相爷,越王去而復返,求见相爷。”

李翊似早有预料,道一声:“请。”

刘理入內,躬身道:

“甥儿愚钝,还请姨父明示:”

“父皇將甥儿封在会稽,可是要甥儿监视二哥?”

李翊凝视刘理,上下打量他许久,方才缓缓说道:

“陛下是要你们辅佐兄长,共镇江南。”

“吴越之地,唇齿相依。”

“若你兄弟同心,可保江南太平。”

“若同室操戈,手足相残。”

“则生灵涂炭,百姓流离。”

烛火摇曳,映照二人面容。

“……理儿。”

李翊语气放为轻缓。

因为他方想起,刘理也是自己的內甥。

自己也不能太厚此薄彼。

於是用相对柔和的语气补充说道:

“江南新定,你与永儿当同心协力,共保此地长治久安。”

“兄弟鬩墙,最为不智。”

意思虽然与前面相同。

但前者自己是一个国家首相的身份叮嘱。

现在则更像是一个长辈,叮嘱自己的晚辈。

刘理躬身道:

“姨父教诲,甥儿谨记。”

“定当与二哥和睦相处,不负父皇与姨父厚望。”

李翊頷首,话锋一转:

“江南初平,百废待兴。”

“昔孙氏执政,过度倚重世家豪族。”

“以致土地兼併成风,官官相护。”

“如今推行新政,尤需谨慎。”

……甥儿明白。”

“国家但有政令,必当率先奉行。”

“那么,你如何看待科举之制?”

李翊目光如炬。

刘理沉吟片刻,从容应答:

“科举取士,广开才路,可破世家垄断仕途之弊。”

“於国於民,实为良策。”

“甥儿定当全力支持。”

李翊露出欣慰之色:

“……你能如此想,甚好。”

隨即倾身向前,低声道:

“越地虽不及吴郡富庶,然濒海多山,別有优势。”

“当重视手工业与造船业,开发海盐之利。”

“假以时日,未必不如吴地。”

刘理眼中闪过明悟之光:

“谢姨父指点!甥儿定当著力发展造船与海盐。”

“不负父皇封越王之厚意。”

正说话间,侍从引一人入內。

但见来者年约五旬,面容清癯,正是前吴国丞相顾雍。

也是江南大族之一。

今日他也被李翊约见了。

“罪臣顾雍,拜见相爷、拜见……越王。”

顾雍刚刚被告知里面那位王爷以及是越王了。

也就是说他未来会长留江南。

面对这位新来的藩王,顾雍躬身施礼,姿態谦卑。

李翊亲手扶起:

“元嘆先生不必多礼。”

“陛下知你贤能,特命本相前来探望。”

顾雍感激道:

“蒙相爷不弃,雍感激涕零。”

李翊正色道:

“国家欲启用贤才,擬任你为扬州刺史,总理江南政务。”

“你可能胜任否?”

顾雍闻言一震。

他深知此问深意:

顾氏乃江南豪族之一,自己又是吴国旧臣。

李翊此举,分明是要逼他在朝廷与江南世家之间做出抉择。

当然,站在朝廷角度的考虑。

也是为了进一步消除南北隔阂,减少江南人对朝廷的恨意。

殿內一时寂静,唯闻烛火噼啪作响。

良久,顾雍深吸一口气,决然道:

“雍蒙朝廷不弃,敢不竭诚效命?”

“必当恪尽职守,推行新政,以报陛下知遇之恩!”

李翊抚掌大笑,上前执顾雍手道:

“善!元嘆果然深明大义。”

隨即拍其肩道:

“明年江南推行科举,还需你多多费心。”

“江南世家若有异议,你当如何处置?”

顾雍坚定道:

“科举取士,乃朝廷国策。”

“雍必以身作则,率先垂范。”

“若有阻挠新政者,当依法处置,绝不姑息!”

其实这就是绑定一家,得罪千万家。

儘管科举会打破世家垄断官位的特权。

但对顾家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呢?

反正他们已经是“朝廷鹰犬”,吃公家饭了。

已经得道升天了,出卖你们也就出卖了。

反正顾家至少要先飞黄腾达几年了。

“甚好!”

李翊满意点头,“有元嘆主持江南政务,本相便可放心回朝了。”

待顾雍退下,刘理在旁侧不禁赞道:

“姨父用人之妙,令甥儿好生佩服。”

“顾元嘆在江南士族中威望甚高,由他推行科举,阻力必减。”

李翊意味深长地道:

“治国之道,在於平衡。”

“用江南人治江南地,用世家子破世家弊。”

“这其中分寸,你日后自会体会。”

……

李翊车驾启程前日,越王刘理特至陈登府上拜会。

陈登迎至中堂,含笑拱手:

“恭喜越王得封会稽,此乃陛下厚爱。”

刘理苦笑还礼:

“封地虽广,然富庶不及梁国半数。”

“越地僻远,民风未化,本王肩头担子著实不轻。”

“前路漫漫,任重而道远啊。”

陈登温言道:

“越王年轻有为,必能造福一方。”

“老夫在此预祝越王前程似锦。”

刘理含笑摇头,又转话题道:

“倒是小王该恭喜大將军即將入主內阁,荣膺首相之位。”

陈登亦摇头自嘲说道:

“首相之位,看似尊荣,实如履薄冰。”

“权势非因位而生,乃因人而聚。”

“李相爷威望卓著,故能令行禁止。”

“换作登,恐难服眾啊。”

陈登是个明白人,在他看来,內阁首相之位哪有那么好坐?

是人赋予了首相权力,而不是因为是首相所以有权力。

换作任何人来,都不可能再有李翊那样高的权势地位了。

包括陈登自己。

李相要陈登贯彻推行科举,如果陈登威望不够高,估计连底下的人都使唤不动。

也无法像李翊那样说罢免人就罢免人。

“大將军过谦了。”

刘理正色道,“灭吴之功,天下皆知。”

“推行科举,必能胜任。”

陈登微笑:

“……承越王吉言。”

“不知今日驾临,所为何事?”

刘理道:

“闻大將军不日將返洛阳,特来拜会。”

隨即又道,“另有一事相求。”

陈登乃命人设宴,二人对酌。

酒过三巡,刘理忽整衣跪地。

陈登大惊,连忙將之扶起:

“越王这是何故?折煞老臣了!”

刘理执意不起,正色说道:

“小王有一不情之请,望大將军成全。”

“理欲求娶令爱陈瑶为越王妃。”

陈登愕然,怔怔道:

“此事……未免太过突然。”

刘理却知道,现在不求。

等陈登一家去了洛阳,將再无机会。

乃恳切道:

“本王原以为此生当奉献社稷,不该耽於儿女私情。”

“然自上次府上一瞥,惊为天人。”

“日夜思之,方知缘分天定。”

陈登沉吟良久,嘆道:

“小女確实不愿离江南远嫁去洛阳。”

话落,乃起身道,“容老夫进屋一问。”

內室之中,陈瑶正在绣。

见父亲来问,粉面飞红,低声道:

“全凭父亲做主。”

陈登观女儿神情,已知其意。

返回宴厅,扶起刘理:

“……小女愿意。”

“这门亲事,老夫答应了。”

遂唤陈瑶出见。

刘理见伊人娉婷而至,不禁取出怀中荷包:

“此物可是小姐所遗?”

陈瑶含羞接过:

“……多谢殿下保管。”

“其实……那日是故意留下的。”

刘理讶然,问:

“这是为何?”

陈瑶垂首轻语:

“盼殿下见物思人,莫忘妾身。”

刘理动容,执其手道:

“能得小姐为妃,实乃三生之幸。”

陈瑶抬眼相望,四目相对:

“妾身亦欣喜不已。”

陈登见二人情投意合,含笑退去,留二人独处。

刘理拥伊人入怀,温言道:

“待我们到了越国,定要让那里的子民安居乐业。”

陈瑶倚靠郎君肩头,柔声道:

“妾身愿隨殿下同心协力,共治越地。”

陈登甫离越王府,便被甘寧、徐盛、蒋钦、周泰等一眾淮南旧將围住。

诸將面色惶急,甘寧率先开口:

“大將军若赴洛阳,我等该当如何?”

甘寧虎目含忧,“江南虽定,然將士们心绪未寧啊。”

陈登环视这些隨自己征战多年的老部下,长嘆一声:

“若不出所料,朝廷下一步便要整顿江南兵权。”

“然诸位放心。”

他语气转坚,”登既入內阁,必不忘旧部。”

“尔等隨我多年,皆百战之將,朝廷自有重用。”

蒋钦急道:

“末將等非是贪权位,实是不愿与大將军分离!”

“这些年来……大家便如同手足兄弟一般,共患难。”

“多少苦难都走过来了,如今却,唉!”

周泰在一旁接话:

“正是!大將军待我等恩重如山。”

“如今將要远离,我等怎忍心与大將军分离?”

陈登抬手止住诸將话语,温言道:

“登岂不知诸位心意?”

“然值此多事之秋,愈要沉著。”

“朝廷既暂无安排,尔等便安心留守。”

“切记:多做多错,静观其变为上。”

徐盛沉吟道:

”大將军之意,是要我等暂敛锋芒?”

“然也。”

陈登頷首,“江南初定,朝廷必派人接掌兵权。”

“尔等当尽心辅佐,勿生事端。”

“待我在朝中站稳,自会为诸位谋划。”

诸將皆泣拜:

“誓死追隨大將军!”

陈登一一扶起,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容,不禁感慨:

“想起当年共抗孙吴,浴血奋战……”

“如今江山已定,却要各奔东西。”

甘寧朗声道:

“纵隔千里,我等心永远向著大將军!”

“俺也一样。”

“我也是!”

“我也是。”

“……”

两日后,长江码头旌旗招展。

李翊车驾即將北返,江南文武百官齐来相送。

陈登与陆逊並肩而立,望著滔滔江水,皆露不舍之色。

“元龙可是捨不得这江南烟雨?”

李翊在一旁笑问。

陈登嘆道:

“在这地方待了二十载,恍如昨日。”

“如今离去,確实难捨。”

李翊执其手登船:

“……忘了吧。”

“唯有忘却过去,方能展望將来。”

又对陆逊道,”伯言亦如是。”

船至江心,陈登仍频频回望。

但见甘寧等將领仍在岸边挥手,不禁眼眶微热。

李翊命人取来酒盏,斟满三杯:

“来,为新征程满饮此杯!”

三人对饮。

陆逊道:

“逊本吴国旧臣,蒙相爷不弃,委以重任,敢不竭诚效命?”

陈登亦道:

“登必尽心辅佐朝政,以报陛下与相爷知遇之恩。”

李翊遥指北方:

“洛阳城中,尚有无数挑战等待。”

“荀公达年事已高,已经半隱於朝。”

“鲁子敬近染沉疴,也將要退了。”

“朝中急需新人,此正是二位大展宏图之机。”

陈登却明白,自己年岁也不小了。

此去洛阳还能干几年了?

再干几年,也干不动了。

感觉自己更像是被赶鸭子上架,被李翊拿来当新老接替过渡用的。

倒是陆逊尚且年富力强,年轻有为。

未来风起云涌,必有他一席之地。

忽有快船追来,却是越王刘理特来送行。

陈登见船上还有女儿陈瑶的身影,不禁微笑。

“岳父大人保重!”

刘理扬声道:

“小婿定会好生治理越地,不负所托!”

陈瑶亦喊:

“父亲大人珍重!”

陈登挥手回应,眼中泪光闪烁。

正说间,忽见北岸烟尘大作

一队骑兵飞驰而至,为首者竟是姜维。

他已於两日前,先行开路。

“相爷!”

姜维勒马江边,高声稟报。

“北方急报!司马懿兵出斜谷犯境,诸葛都督亲率大军迎战!”

李翊神色一凛:

“果然来了。”

隨即对陈登、陆逊道:

“二位,看来我们回朝后的第一件大事,便是应对陇右战事了。”

大船顺流而下,江南渐行渐远。

陈登最后望了一眼这片熟悉的土地。

转身面向北方,目光渐渐坚定。

新的征程已经开始,

等待他们的,是更加复杂的朝堂博弈和关乎国运的战爭决策。

而江南,则將在这群人的远去的背影中,开启新的篇章。

……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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