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出去帮忙

“胡闹！”姜师傅突然插进来，油污的手套从兜里掏出盒蛤油，“丫头把这个抹上！”又瞪向王建业，“让你媳妇去广播室待著，车间这么冷.....”

罗诗琪却已经走向陈玉玲：“我来帮忙记录数据。”

她接过记录板时，孕肚不小心碰倒了粉笔盒，彩色粉笔滚了一地，像撒了一地的小彩虹。

抢修进行到深夜时，出了意外。

张炳青在搬运管材时滑倒，整箱铜管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。

王建业衝过去时，年轻人正捂著膝盖蜷缩成团。

“腿能动吗？”王建业轻轻按压他的膝关节。

“没、没事......”张炳青咬牙想站起来，却疼得倒吸冷气，“就是耽误了进度......”

“別动！”罗诗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她不知何时拿来了急救箱，正单膝跪在油污的地面上，“伤口里有金属屑，得先清创她的袄下摆已经沾满了机油，却浑然不觉。

王建业看著妻子熟练地处理伤口，突然想起她说过怀孕前当过厂医助產士。

当碘酒碰到伤口时，张炳青“嘶”地一声，陈玉玲立即递来根咬棒：“咬著，比喊出来强。”

凌晨三点，第一辆整改车进入测试。

王建业踩下制动踏板时，整个车身猛地一顿，仪錶盘上的指示灯全部亮起又熄灭。

后座的冯猛差点撞上前排座椅：“力道太猛了！”

“就是要这个效果。”

王建业的声音带著疲惫的沙哑。

他转向车外的姜师傅，“您再来摸摸焊缝？”

老人却摆摆手：“用这个。”

递来个自製的听诊器，听头是块磨薄的铜片，“贴上去听，气泡声像炒豆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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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听诊器接触到完美焊缝时，整个车间安静得能听见暖气片的滴水声。

突然，姜师傅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笑了：“成了！比德国原厂的还结实！”

欢呼声还未落下，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。

秦副厂长的声音带著罕见的慌乱：“建业！速来总装车间！部里提前派验收组来了！

十验收组长是个两鬢斑白的军人，呢子军装上的將星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

他正用放大镜检查一辆车的剎车油管，身后的年轻参谋已经打开了记录本。

“报告首长！”王建业敬礼时，发现自己的袖口还沾著焊料，“我们正在.：：：：

“我知道。”

老首长抬手打断他，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温和，“小秦都匯报了。”

他突然弯腰，指著底盘某处，“这个套管焊法，是跟谁学的？”

姜师傅不知何时站在了阴影里。

老人挺直了僂的背：“报告首长，是俺五三年修坦克时琢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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