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扶月的话,方荼仰起头,忽然感慨:“皇上这些年確实艰难,也怪本宫帮不上忙,处处要他庇佑。”
话及此,扶月侧过头看向了方荼,眼里隱隱有些担忧:“娘娘?”
方荼收回视线,面上的多愁善感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,和果断。
“本宫是北梁国母,不该落得被人处处庇佑的下场!”
她想通了。
要跟朝曦並肩作战,维护北梁。
次日小皇子满月
皇宫举办了一场盛世宴会,方荼手牵著庆安公主,身后扶月抱著襁褓一同出席。
身穿明黄色凤袍站在了朝曦身边,宛若一对璧人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百官行礼。
朝曦抬手叫起:“眾爱卿平身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
眾人落座。
不一会儿乔贵妃带著诸位妃嬪也来了,分別行礼后落座,乔贵妃抬起头和方荼对视了眼,二人相视一笑。
方荼亲自给小皇子取名,渊字。
眾人恭贺小皇子平安健康长大。
乔贵妃察觉了今日的方荼有些不一样了,举起一杯茶敬了过去:“臣妾敬您。”
“这些日子多亏了贵妃费心了。”方荼端起茶回敬。
乔贵妃谦虚笑:“能为娘娘分忧,是臣妾的福气。”
殿內气氛欢快却听太监匆匆来到了朝曦面前低语几句,朝曦拧紧眉头,方荼见状忍不住问:“可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是柳沁春跪在城门口以死相逼,要见你一面。”
方荼扬眉。
“柳家罪大恶极,已是人尽皆知,皇后娘娘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没有赶尽杀绝,她怎么还有脸来?”乔贵妃一脸鄙夷,厌恶地直皱眉:“依臣妾看,不如儘快打发了,省得晦气。”
朝曦不语,盯著方荼看。
“皇上,既然她要见,臣妾问心无愧去看看又何妨?”方荼站起身,衝著朝曦拱手:“臣妾去去就来。”
朝曦担忧地握住她的手:“荼儿?”
“臣妾身边有禁卫军,不碍事的。”方荼微微笑:“这件事因臣妾而起,柳沁春见不著臣妾,不会轻易罢休,不如就由臣妾亲自解决了。”
拗不过,也只好同意。
同时方荼还不忘叮嘱扶月照看好两个孩子,才起身去了宫门口,入宫三年,她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。
未曾出嫁时倒是经常来。
这一晃竟有好几年了。
到了宫门口果然看见了柳沁春身著白衣跪在地上,面容苍白,身子单薄似蒲柳般轻轻摇曳。
柳沁春砰砰磕头:“柳家冤枉,恳请皇上彻查!”
再抬头时瞄见了一抹明黄,她抬头,却看见了方荼被簇拥而来,脸上画著精致的妆容,宛若眾星捧月逶迤而来。
她愣住了。
方荼就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停下,姑嫂俩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,上次见面时,柳沁春还笑著拿出好些个小肚兜送来,说是要给方荼未来的孩子用的,一针一线绣得格外精致。
“皇后?”柳沁春恍惚了一会儿,算算日子今日正好是小皇子满月,她苦涩一笑:“方家眾人因你一人,寢食难安,你失了儿子,才短短一个月就能穿金戴银,享受著你的荣华富贵,我柳家却因你险些灭族!”
听人说是一回事,亲自看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,方荼神色复杂地盯著柳沁春看。
闺阁时,她和柳沁春也有接触,甚至关係还不错。
当年兄长说要娶柳沁春时,她是举双手赞同,哪怕当时的柳家已日落西山,根本比不上方家。
方家也没有嫌弃柳沁春,毅然决然地娶了她。
八抬大轿,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差。
入了府就是当家主母,样样不缺。
可现在却拧著眉瞪著她,眼里满是愤恨跟不甘,方荼深吸口气,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。
有些人確实是变了。
那句嫂嫂如鯁在喉,她喊不出来了,只道:“你说柳家是被冤枉的,不如说说看,是如何被冤枉的?”
方荼极力控制自己的怒火,环顾一圈,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,纷纷盯著瞧。
柳沁春仰著头冷笑:“是方家逼著我一口咬定是下毒谋害的事和献王有关,是你们方家誆骗我的,下毒谋害,和云国献王没有半点关係,是我一人所为,要打要杀我认帐,皇后,我父兄还有祖母都是不知情的,求你放了他们。”
此话一出,方荼知道自己跟柳沁春的最后一点情分也没了。
不等方荼开口,柳沁春砰砰磕头,不一会儿白皙的额早已是青紫一团: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你们要算计云国献王,也不该用我们柳家来做垫脚石,你没了孩子,我也没了孩子。”
字字珠璣,听得人忍不住心软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?”
“柳家还真可怜。”
不知情的百姓果然被柳沁春给带偏了,开始质疑皇后中毒的事究竟跟柳家有没有关係。
“柳沁春,你当真要如此么?”方荼质问。
柳沁春仰著头:“献王若是要害人,何必单独害您一个,没了嫡皇子,不是还有芸德妃的小皇子么,后宫妃嬪诸多,总会有皇嗣的,献王又何必大费周章地跑来北梁来陷害您?”
闻言,方荼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,双拳攥紧。
“皇后娘娘,是我偶然听说方家要换了我命中儿子给你,才会一时气愤,做错了事,是方家老夫人用我女儿逼著我將此事诬赖给献王,这样就可以藉机出兵。”
柳沁春大哭:“可为何,我照做了,你们却將我父兄全部抓入大牢折磨?”
“还要给我柳家扣上通敌叛国之名?”
面对柳沁春的质问,方荼一时语噎,一张脸青了又白,她死死咬著牙,柳沁春再问:“皇后!你提前发动,诞下死胎,偏偏就这么巧宫里的芸德妃也发动了,才七个多月就安然生下了小皇子,分明就是有蹊蹺!”
这件事柳沁春想了很久。
芸德妃生產太巧合了。
而且都是个小皇子。
“你究竟要说什么?”方荼嘴唇都咬破了。
柳沁春下巴抬起,厉声质问:“我怀疑死的根本就不是皇后之子,而是芸德妃的儿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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